有的时候想消失

我是一个废物写手

【♂】

*我也不知道取什么标题好,干脆……
*查水表收快递系列,lo主是个变态,请自由地……
*被TAG欺骗进来的纯洁观众,前方核能预警,你们还有时间撤退……

一.
被尖牙咬在上臂那当口,陈阵疼是真疼,皮肉撕裂瞬时见血,差一点就能听见骨头缝咔嘣移位的脆响。他那个恼啊,眼圈底下顿时洇上密密麻麻暗红的血丝,另一只拽着铁链子的手难免失了轻重,恶狠狠地吊着项圈另一头那位主,刺啦啦拖行出好几步路,两个方才踉踉跄跄站稳了。
小狼不肯认怂,滴溜溜的狼崽眼睛依旧横吊着,二五八万的拽。但终究刚刚逞了狠,越了界,陈阵那恼恨又失望的表情变化明明白白过在脸上,脖子里狠厉的拉力也由不得它不稍稍伏低做个小、卖个乖。
于是几个月大的小崽子很心机地前爪伏地,喉咙口里挤出一两声委委屈屈的呜咽。
别说,陈阵还就吃这套!被咬了的反倒矮身抚抚罪魁祸首的额毛,小狼见好就收,眯起眼做出臣服和解的姿态,染上鲜血的利齿悄悄收进嘴唇底下,那股香甜醇厚的腥味也用每个毛孔牢牢记住,再也没从本能中抹去过。
二.
自从上级批准了陈阵异想天开的研究计划,朝夕相处的牧民们私下里再怎么腹诽这城里来的知青胆大妄为不要命,面上也总归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对陈阵的种种出格行为视而不见。
来牧场头几月里俩知识青年没别的消遣,干活闲暇时间只得捯饬随身带的几箱子书,正经的毛概马哲、歪七八糟的野史轶闻,还有那么一两本压箱底的旧画报,都被翻出了毛边,弄皱了书皮,濒临散架的境遇。有时实在闲着没事干,两人寻个小山坡看看西山夕照,畅谈伟大理想也是有的。
自从陈阵这小子中了邪,事情可全变了样:自个儿的口粮尽省下来便宜这小狼崽就算了,他那大帐里隔三差五飘出异乎寻常的肉香是从何而来更经不起推敲,就单说放羊捡牛粪以外的时间段,整个就见不着他半个人影!
头几回杨克还满心担忧他哥们出去瞎晃,指不定点儿背又撞上那群混不吝的草原狼,再来一回他还能不能福大命大全须全尾骑回来就很难说。他手上做活动作不停,心里终归放不下,最后还是斧头一撂就撒丫子跑了,找人去。
陈阵那可是和他一条开裆裤穿到大的好兄弟,杨克不说是他肚里的蛔虫,陈阵常去的哪几个地方他倒还有数的。刚来时走到哪个山包包一望,都是一样的草,一样的石头,连天上飘的云好像都永远是一个样。现在混熟了,左右十几里地渐渐生出了方向感,杨克也不怕迷路,先往水边上寻摸。
翻过一个土坡,下头就是蜿蜒淌过的细流,锦缎一般环缀在草原这块绿宝石上。杨克脑袋还没探出乱石来,耳朵里先听见一阵扑棱棱的水声。
陈阵低声诱哄着:“哎,乖,我放手啦?你以后是要当狼王的,狼都得学会游泳,就这样,慢慢来,别怕,淹不死的…”
杨克好奇地探个脑袋出来,隔得近怕被发现,长草底下只露出两只眼珠子。从他这看过去,只看得见茂盛的水草中间,依稀抖擞着的半个狼头,失衡地挣扎两下后慢慢稳住了身子,脑袋顺着和缓的水流煞有介事地一起一伏,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了。
要说犬科动物会游泳那其实是打娘胎里带来的天赋,就跟猫捉老鼠似的不用教,上手极快。也就陈阵跟个操心老妈子一样,嘴里哄着骗着,人还半蹲在齐腰深的水里,随时预备着把他家技巧不熟练的小祖宗从水底下打横捞起来。那语气简直像是掺了半罐甜腻腻的蜜糖,哪家哄小情儿枕边人的都没他让人肉麻起鸡皮疙瘩。再看看他别别扭扭的姿势,汗渍遍布的脸颊上还挂着专注欣慰的笑,杨克断定小狼彻底学会游泳之前这人就得先把腰闪咯!
那时节广大劳动人民养的狗大多吃屎(“狗改不了吃屎”这句话是有根据的…),就是城里头时髦贵妇臂弯里蜷着的哈巴狗也只是无足轻重的玩物,“狗奴”的概念还未出现,要不陈阵这号人一准得被扣上个“狼奴”的名号——
“我哪里是在养狼,根本就是在养个蒙古王爷!”这话起的是抱怨的调,中途却就变了质,到话尾竟然还翘了个得意的尾巴,活脱脱人随狼样,好似炫耀自个有这么个贴心贴肺的主伺候着,怎么着,你小子没有吧——
去你的,老子一点不稀罕!
杨克在心里腹诽。
明明脖子上被套了个项圈,拿大铁链子栓着的是那只狼,可明眼人都看得出,它那名义上的主人天天不错眼地盯着它,围着它转,生怕这狼崽子哪里吃不饱、睡不好,到底谁养谁?

(未完待续,下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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